华山论剑｜ 李斌的理想主义和蔚来的现实问题

在成立十周年这个关键的时间“窗口”，在销量不达预期而引发外界质疑的时间档口上，每年nio day前的李斌面对面，相比往年更让人关注，媒体更是疯狂列出了203个问题。

在聊具体采访内容前，先说说在现场的两点感受：一是蔚来的媒体号召力确实很强，虽然是人数高达100多人的群访，但几乎我认识的媒体大佬们都来了，这一方面是源于蔚来和李斌的好人缘和个人魅力，另一方面是因为大家知道这场采访一定“有料”，流量一定不差。

第二点感受是现在的媒体竞争好激烈，知道人很多，3点的采访我两点半就到了会场，想抢个好座位，结果，很多人比我还早；另外，3戈多小时的采访，我前后左右的媒体，都是一边用电脑速记发给后台的同事，一边用手机录视频，恨不得变身千手观音，这种紧张的氛围，我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：感觉汽车企业的“大决战”还没到，媒体的“大决战”先来了。

这些题外话，我其实是想告诉其他车企朋友，我们每一次做发布会或者采访，一定要言之有物，要态度真诚，哪怕我们不能跟李斌一样对每个话题信手拈来，但真诚最打动人。不要照本宣科，不要只说官话套话，把媒体当作傻子一样的“传声筒”。

否则，无论你自己怎么做直播和拍短视频，都不会真正出圈。

那么，这场采访是不是就完美无瑕，没有需要提升的地方呢？也不是的。

就我个人感受而言，时间太长了，现场缺乏互动效果。采访结束后，有几个媒体都说感觉快虚脱了。大家不由得更加佩服全程一直站着、没有中场休息、没有喝水的斌哥的体力。

创业率先比的是体力，这句话果然诚不我欺。当然，除了体力外，在我看来，更重要的是李斌有让人敬佩的创业家精神，这是支撑他在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下，还愿意站3个多小时来逐一回答大家的问题的关键原因。

问题来了，尽管公关同事们非常细心地把问题进行了归纳汇总，但为了体现对媒体老师的尊重和重视，依然把每个问题打在公屏上，这样做的效果就是虽然面面俱到，却很难深入。

在我看来，如果直接把这203个问题整理成关于品牌、产品、战略、融资和市场等若干话题，让李斌先就这些话题把大多数人想了解的，先答疑解惑，然后留一半左右时间给现场进行追加问题，可能效果会更好，时间也能压缩到3个小时以内。

活动结束后，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斌哥，他也表示这个想法不错，明年可以继续改进。

真诚是“必杀技”，车企和媒体需双向赋能，这就是此次李斌面对面的番外篇。

以下为采访正文

昨天我们聊了李斌面对面的番外篇，今天我们言归正传，聊聊在3个多小时的交流会上，李斌到底说了什么，能不能消除外界对其的疑虑？

那么，外界的疑虑主要是什么呢？我总结了一下，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：一是为什么乐道上来后，蔚来这两个月的销量依然是两万多辆，蔚来主品牌的销量为什么不升反降？

关于这个问题，李斌表示，一方面，10和11月份蔚来品牌销量下降是因为回收了促销价格，收回至少超1万元；但即便如此，12月份前11 天蔚来的试驾量和锁单量都是过去6个月的新高，因此12月蔚来品牌销量肯定能超过2万辆；另一方面，乐道3个月爬坡到1万辆，已经在比较快速的水平，只是外界的期待更高。他反复强调，蔚来没有先攒一批车再发布，所以也没有像其他品牌一样，第一个月就交付很多。但他也承诺，乐道 L60 这个月一定能交付 1 万台，并且在明年 3 月做到产能和交付达到 2 万台。

李斌表示，明年将在今年22万辆的基础上再翻番，达到44万辆。他很乐观地表示，目前很多质疑都是因为一两个月的销量，但他并不担心，因为这个月上了3万后，这些声音自然就没了。除了销量，质疑比较多的还有就是亏损问题，以及蔚来到底什么时候能盈利？对此，李斌说，公司三季报现金储备超过400亿元，三季度运营现金流和自由现金流都是正的。虽然目前还亏损，但毛利等很多财务关键数据正在持续改善中。

因此，财务层面的压力其实也还好，如果看蔚来的研发支出，基本上百分之六七十做的都是基础研发。比如操作系统，做一个品牌要花这么多钱。但是如果做了三个品牌以后，很多研发方面的固定费用就可以分摊到更多的车上。但他同时表示，接下来的两年是非常关键的，就是2025年销量翻番，2026年实现盈亏平衡并实现盈利，这两步都要确保实现。有人现场发问，“蔚来还能撑多久”？李斌笑言，公司还有422亿的现金，肯定比2019年好，“2019年到现在都撑了5年了，从现在看肯定远远不止5年”。第三就是关于三个品牌。李斌表示，乐道明年第三四季度都会有新车推出，分别是大 5 座和大 6 座SUV；但可以肯定的是，乐道的车型肯定不会有蔚来多。另外，第三品牌 萤火虫会在 12 月 21 日的 2024 NIO Day 上亮相，定位高端小车，主打高品质、高安全，比 smart 更 MINI，比 MINI 更 smart，定价也会锚定 MINI。

（网传萤火虫伪装车）值得注意的是，萤火虫在国内市场只会有一款产品，全球市场的规划还在讨论。此外，李斌还聊了ET9、换电体系、研发、智能驾驶，以及关于未来竞争态势等方面的进展和看法。在他看来，从2025年开始，头部车企将会提速，头部车企和二线车企之间的差距将会进一步拉大，明年新能源车的渗透率将超过75%，最晚到2027年，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市场渗透率就会超过90%。以上是现场问答的主要内容，接下来我谈谈自己的感受。今年是蔚来成立的第十个年头。李斌带领着蔚来，经历风风雨雨，终于走到今天。回过头看，蔚来留下什么？蔚来之于汽车行业有什么价值？我想，最重要的是，蔚来通过自研技术、设计品味、换电护城河、以及行业标杆的服务品质，让外界看到了中国也能打造自己的高端品牌。用秦力洪的话说，就是让BBA用户在换蔚来的时候，精神层面没有消费降级。

这是非常重要的贡献和价值。当下，很多键盘侠质疑蔚来亏损那么多钱，但从另一个角度说，李斌用他唐吉可德般的理想主义，从国外融到那么多钱，花到中国的用户身上，提升中国新能源车的品味和份额，何乐而不为？如果李斌和股东都不焦虑，那么，不掏一分钱的外人又凭什么说三道四呢？从一个行业媒体的角度，在蔚来销量不达预期的时候，我也为李斌发愁过，因为我希望，他带领的蔚来能够在淘汰赛中走到最后。当下，几乎所有的车企都为生存所迫，只关注眼前利益，产品严重同质化，而李斌的理想主义和长期主义，恰恰是一个行业能够走得长远的关键。一个只有机会主义和短期主义才能胜出的市场，一定不是成熟、健康的市场。当然，这也要求蔚来的速度要再快一些，效率再高一些，成本控制再紧一些。正如李斌自己所说，现在已经不再是简单地讲产品、技术和服务了，汽车行业已经是一个不能有短板的行业，特别是华为和小米的进入，又让行业发生了很多的变化，技术竞争已经开始收敛，现在反而更看运营和执行。那么，就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个十年的蔚来，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。

本文转自腾讯平台创作者华山论剑V